在汗青與文學之間躍動——《三國演義》異文溯源一例–找九宮格共享空間文史–中國作家網
一
《三國演義》最后一回,寫到三分回一統的要害一戰,就是晉朝龍驤將軍王濬率水兵,逆流而下要直破東吳。國民文學出書社收拾本是據清康熙間年夜魁堂刊毛宗崗評本為藍本來收拾的,其文字如下:
前哨報說:“吳天然鐵索,沿江橫截;又以鐵錐置于水中為預備。”濬年夜笑,遂造年夜筏數十方,上縛草為人,披甲執杖,立于四周,逆水放下。吳兵見之,認為活人,看風先走。暗錐著筏,盡提而往。(956頁)
國民文學出書社編審陳新師長教師在2001年12月18日致李靈年師長教師的信中寫到:私密空間
那時我和老杜都在湖北。杜是72年末調回,但他因以前的夫人白血病,人早已在京關照,但沒有任務,而我是73年5月才調回的。六月初才開端任務,第一件事是看《三國演義》校樣。記得曾向你說過,《三國》最末一回“濬年夜笑,遂造年夜筏數十萬”,是我此次看校樣才據《晉書》改為“數十方”,印象特深。(漆永祥、王嵐編《錦衣為有金針度:陳新古籍收拾與古典文學研討論集》,國民文學出書社2023年版,第611頁)
國民文學出書社《三國演義》的《關于本書的收拾情形》題名每日天期是1973年8月,此中講到“就改版的機遇,對全書再次作了核訂”。由此函件,可知此版修訂并此闡明,均出自陳新師長舞蹈教室教師之手。而改“數十萬”作“數十方”,亦是在本次改版之際,始由陳師長教師而改訂。
2012年,國民文學出書社60周年社慶之前,為了回想“中國古典文學讀本叢書”的出書汗青,我們約請陳新師長教師寫寫相干情形,他寫的資料中,也提到《三國演義》的本次修訂,此中寫到:
制造數十萬年夜木排,該需求幾多木材,江面上又若何包容得下,顯然錯了。核《晉書·王濬傳》:“濬乃作年夜筏數十方,亦方百步,縛草為人。”可見“萬”字為“方”字之誤。此過錯傳播數百年,至此方獲矯正。
陳師長教師從生涯知識的角度,發明了疑點,這是理校法;又查對《晉書》,這是他校法。按說有這兩層保證,此處的修改,長短常對的的。
國民文學出書社收拾本《三國演義》,依據《關于本書的收拾情形》,可知它據毛宗崗本為藍本,參校明嘉靖壬午(1522)序刊本,并參酌《三國志》等史籍停止校正,由於是普及型讀物,“避繁不作校字記”。在1973年改版之際,陳新師長教師又查對了年夜魁堂毛宗崗刊本、清寶經堂刊本等,可見其不斷改進的編纂精力。國民文學出書社出書的《三國演義》是今朝東西的品質最好且影響最年夜的一種讀本,也是如許有數次打磨修訂的成果。
二
陳新師長教師引到的《晉書·王濬傳》,實則這般:“濬乃作年夜筏數十,亦方百步,縛草為人。”“數十”后,并無“方”字。此處“亦方百步”,是照應該傳後面“濬乃作年夜船連舫,方百二十步”,是說年夜筏周長近似年夜船,“方百步”(一個步驟等于五尺)。年夜筏前沖的目標,是撞上江中暗錐,它方百步,面足夠寬了,加上分歧的年夜筏可以分工協作,或左或中或右,一齊觸盡江中一切的暗錐。年夜筏不怕暗錐,可以重復接收分歧之處暗錐的扎擊,是以多少數字稀有十支,是綽綽有余了。如許就包管了后行的年夜船不再受暗錐的斫傷。是以陳師長教師瑜伽場地的猜忌,是相當正確的。
《晉書·王濬傳》“年夜筏數十”后無“方”,是以陳師長教師應用這條論據,可以佐證年夜筏多少數字為“數十”,但并不支撐該處有“方”字。
陳師長教師用了理校法、他校法,假如能用上對校法,就是有版本根據就更好了。從陳新師長教師的口氣來看,他沒有看到“年夜筏數十方”的版本。阿誰時辰,受制于那時的前提,無法看到更多的版本。就在陳師長教師改版修訂終了之后的次年10月,國民文學出書社影印嘉靖壬午序刊本,這個版本也是收拾本的參校本。在該本卷二十四“王濬計取石頭城”一節,正作:“濬年夜笑,遂造年夜筏數十方。”檢核周曰校本《新刊校訂古本出像年夜字音釋三國志傳淺顯演義》(萬歷辛卯,1591)卷十二,此處亦作“數十方”。有了這兩個版本作為根據,陳師長教師改藍本毛宗崗本“數十萬”為“數十方”,應當更為堅實了。
到此為止,可以以為作“數十方”更為可托。但也仍有疑問:《晉書·王濬傳》好端端地講“濬乃作年夜筏數十”,并沒有加量詞。並且“方”字用于作年夜筏量詞極罕有,普通用“只”、“條”。好比《三國演義》第一百二回:“吾今虛攻北原,卻暗取渭濱。令人扎木排百余只,上載草把,選慣熟海員五千人駕之。”異樣是筏子,一處用“只”,一處用“方”,豈不咄咄怪事?《三國演義》為何加了個“方”字呢?
三國故事,經過的事況了很漫長的傳佈經過歷程。歷代措辭藝人在創作、演說經過歷程中,不竭改編、豐盛,發生了大批闊別史實的情節。好比《新全相三國志說書》由 建安虞氏刻于元代至治年間(1321-1323),內在的事務上已基礎觸及了《三國演義》的主要關目,可是不少處所分歧史實,一些處所古怪出乎想象,甚至把《后漢書》記錄的曹操從南匈奴贖回蔡琰,再嫁給董祀,改寫成了曹操選全國美色,傳聞蔡琰和番回來,就把她收在了本身建的銅雀宮中。如許的改寫,目標是凸起曹操的荒淫可愛。而“三國故事和真正的汗青掛起鉤來,是從明代開端的,從此首創了汗青演義的新紀元”(《錦衣為有金針度》306—307頁)。《三國志淺顯演義》大批覆核《三國志》《晉書》《資治通鑒》等,并較多援用原始史料,浮現出濃厚的汗青不雅念,偏向于恢復汗青原貌,明代嘉靖后鼓起一種“按鑒演義”(效仿《資治通鑒》、《資治通鑒綱目》的寫法)類型,實在是這種思潮帶動的。近年發明的《三國志演義》一種版本《訂正按鑒淺顯演義三國志傳》現躲于japan(日本)九州年夜學中心藏書樓,它的書名就有“按鑒”的字樣。
《三國志淺顯演義》充足應用《資治通鑒》也就可想而知。《資治通鑒》卷八十一引《晉書》作:“浚乃作年夜筏數十,方百余步,縛草為人。”由於是片段援用,沒有高低文的照應,所以就省略了原文“亦”字,卻使得“十”與“方”完整切近了。這般,則不難留下“數十方”連讀的印象。當連讀“十方”時,后邊的“百余步”就沒有了下落,欠好清楚了,是以《三國演義》干脆就刪往了這三個字,釀成了:“遂造年夜筏數十方,上縛草為人。”
《承平御覽》卷三百二十一《兵部五十二》、《文獻通考》卷一百五十八《兵考十》引該句,與《資治通鑒》所引一樣,也是片段式援用,也沒有“亦”字,此類文獻均“十”與“方”切近,這些或許是形成陳師長教師誤記《晉書》“數十”后有“方”字,且改“數十萬”為“數十方”的緣由之一。
《晉書·王濬傳》下句“亦方百步”的“方”字,意思是周長,是不克不及與前邊的“十”相連的。是以,《三國演義》末回作“造年夜筏數十方”,有版本根據,但實在是編寫者誤讀《資治通鑒》而形成的。
三
國民文學出書社1973年前出書的收拾本《三國演義》是繁體字版,依據的藍本是毛宗崗年夜魁堂刊本,末回王濬造年夜筏“數十萬(萬)”;1973年后出書的簡體字版才始作“數十方”。今復檢掛名“毛宗崗批點”的japan(日本)東京年夜學東瀛文明研討所躲致遠堂啟盛堂雍正十二年梓行《毛聲山批駁三國志》(金圣嘆、毛宗崗批點,李笠翁評閱,四年夜奇書第一種,註釋題《官板年夜字全像批駁三國志》)亦作“數十萬”。
毛宗崗(1632—1709)改《三國演義》甚為著名,實在此處改為“數十萬”,不始于毛宗崗。如葉晝托名李贄而作的《李卓吾批駁三國志》,其卷一百二十回即已作“萬”,葉晝重要運動于明萬積年間(1573—1619),要早于毛宗崗。鐘惺(1574—1624)《鐘伯敬師長教師批駁三國志》卷二十、金圣嘆(1608—1661)《繡像第一佳人書三國志》卷六十均作“萬”,陳翔華主編“三國志演義古版匯集”所收朱鼎臣輯本、熊清波刊本、夏振宇刊本、余象斗刊本、湯賓尹校本等均作“萬/萬”,均早于毛宗崗。是以可以說毛宗崗刊本此處作“萬”實在是因循了《李卓吾批駁三國志》等書。其他清代刊本,又遭到以上版本的影響,均作“萬”。這是陳師長教師說“此過錯傳播數百年,至此方獲矯正”的佈景。
“造年夜筏數十方”,用“方”字的缺乏,已如上文所述,而西晉聲勢赫赫的水軍,竟僅拿出“數十”只年夜筏,實則有些冷酸、憋屈,毫無必勝的勢頭,“方”與“萬”字形近,莫不是先哲抄刻有誤,看成“萬”字呢? 作為多少數字字的“萬”字,在現代手本、刻本中,有時會俗寫作“萬”。所以一些詩文存在“萬”“方”互為異文的情形。好比柳宗元《裴墐崇豐二陵集禮后序》“與文物以受萬國”“萬”一作“方”;皎然《陪盧使君登樓送方巨之還京》詩題中的“方”一作“萬”。
四
《三國演義》的編寫者,遭到話本、講史的影響,愛好在一段故事之后來個“有詩為證”,此中援用唐代詩人胡曾的詩有八處,都來自他的《詠史詩》。這組詩共有150首,在其生前已單行,被四庫館臣批駁為“興寄頗淺,風格亦卑”,但豈不知他創作的目標,就在于為了兒童發蒙,由於它們淺易易懂,很受少兒的接待,成了滯銷書。元代辛文房所撰《唐佳人傳》說“至今庸夫孺子亦知傳誦”。它之所以有注釋,也是基于為了發蒙,便利兒童懂得。宋元明都有刊刻,元代已把它和《蒙學》、《千字文》合刊(范天成《胡曾〈詠史詩〉流播及版本考議》,《西安教導學院學報》1996年第一期;趙看秦《唐代詠史組詩研討》,南京師范年夜學2002年博士論文),也發生了分歧的改編本(一卷本、二卷本、三卷本),在注釋上也有更換新的資料,這是出書成長的紀律。
《三國演義》末回引到胡曾詩“王濬戈鋋發下流,武昌鴻業土崩秋。考慮鐵鎖真兒戲,誰為吳王畫此籌”。而《詠史詩》該首的注,正與《三國演義》“作年夜筏數十方/萬”相干。
影宋鈔本《胡曾詠史詩》卷第二《武昌》晚唐陳蓋注引《西晉書》云:“王濬乃作水筏十數萬,廣百余步,縛草為人。”(國圖躲瞿氏鐵琴銅劍樓躲影宋鈔本)大要這個抄手或許他根據的藍本,覺得作“方”不當,就改作了“萬”,這般之后,下句“百余步”就不太順暢了,便在前邊補了“廣”字。看來,王濬破吳事的文字改“數十方”作“數十萬”,不是明代中期以后的發明,早在宋代就產生了。
南宋胡元質在從頭為胡曾《詠史詩》作注時,應當是覺得陳蓋注的缺乏,直接抄寫《資治通鑒》的文字:“王濬乃作年夜筏十數,方百余步,縛草為人。”(文淵閣四庫全書本胡曾《詠史詩》卷下《武昌》)
小說家以及編刊者從小就接觸到了《詠史詩》這一風行淺顯讀物,他們對胡曾詩滾瓜爛熟、對注釋印象深入,也就可以想見。當然,當他們瀏覽到的是分歧的版本(有的是胡元質注本,有的是陳蓋注本),印象也就會有所差別。
《三國演義》作者編寫王濬破吳故事,據《資治通鑒》撰寫,也對胡元質注本《詠史詩》比擬熟習,但因誤讀,有了“作年夜筏十數方”且刪“百余步”的行文,一部門編刊者認同這種行文,所以有若干作“數十方”的版本。可是,《三國演義》的翻刻者中,遭到客觀熟悉(以為晉軍勢頭極盛)的差遣,加上對“方”“萬”常混雜有必定認知,并從小熟習陳蓋注本《詠史詩》、受其潛移默化的影響,從而改為“數十萬”。《三國演義》如許一種版本,后來者居上,成了后世的主流,其緣由正在于翻刻者首度改作“萬”的來由,恰好暗合了民眾的心思認知和吁求。
五
假如我們以嘉靖壬午序刊本作“數十方”為準,就可以認定《李卓吾批駁三國志》以下版本作“數十萬”是過錯。可是,實在前者是要以接近汗青史實為旨趣,而后者以施展文學發明為稱心,對于《三國演義》如許的小說,又怎能拿汗青史實和生涯邏輯來局限它呢?
汗青往往扯不住文學的想象同黨。上文舉到過《三國志說書》的例子。就是文學,也不是板上釘釘,一錘定音的。詩人作家很多時辰是比擬樸素的,真正的地記載所見所聞,可是他們的作品在傳佈經過歷程中,會被后人增飾,便呈現了異文。
杜甫《無家別》描述安史之亂帶給國民無限的磨難,此中寫道:“我里百余家,世亂各工具。存者無新聞,逝世者為塵泥。”一個鄉里,有百余家是合適現實的,可是有的版本寫作“萬余家”,假如如許,在現代算得上年夜城市了,盡對不是杜甫的故鄉。之所以一作“萬”,是杜甫之后的傳佈者,為了突顯戰亂帶來舞蹈教室的磨難極重繁重,不吝轉變詩歌的原貌。
盧綸《奉和李舍人伯仲詠玫瑰花寄贈徐侍郎》:“斷日千層艷,孤霞一片光。”(一作常袞詩)描述玫瑰花的艷麗,上句寫花瓣之繁,下句寫總體感到,令人贊嘆。可是“一片”一作“萬片”,是后人無以復加,想要進一個步驟夸張地襯著玫瑰花的光榮。
古詩中相似的例子有很多,都反應了人們心坎的一種躁動,一種吁求。他們不再詰問史實若何,不再探討能否合適生涯邏輯。增飾、改編成為一種常態。
王濬造船逆流攻擊東吳一節,也被明代陸采(1497—1537)改編進他撰寫的《懷噴鼻記》中。《晉書·王濬傳》“造年夜筏數十”,在《懷噴鼻記》第三十四出《定策征吳》中改編為“速用竹木編作年夜筏數千”(《六十種曲》),“數十”增飾為“數千”。陸采敢在戲曲中寫造年夜筏“數千”,《三國演義》豈不成以寫“數十萬”? 年夜筏數十萬,在視覺後果上更是來勁,何樂而不為。蘇軾《赤壁賦》懷想昔時曹操的水軍:“方其破荊州,下江陵,逆流而東也,舳艫千里,旗幟蔽空。”年夜船排了一千里,不會是汗青史實,但這豈不也是為了尋求激烈的視覺後果?
文學創作曾經不再受制于汗青現實,至于章學誠批駁《三國演義》“七實三虛,惑亂不雅者”(《丙辰札記》),就是站在汗青的角度措辭,而不知小說是什么了。陳新師長教師實在也說過:
真正需要搞明白的,是汗青和文學的界線。(《錦衣為有金針度》311頁)
從這個角度,《李卓吾師長教師批駁三國志》以下版本改“數十方”為“數十萬”,又有他的事理,可以商議,卻不克不及算他過錯。由於他站在小說的範疇里,需求遭到過度的寬容。
《三國演義》分歧版本在數字上的異文,還有一些。好比董卓為拉攏呂布,贈予赤兔馬之外,“與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第三回),這是毛宗崗本。“數十顆”,嘉靖本、《鐘伯敬師長教師批駁三國志》卷一、《李卓吾師長教師批駁三國志》卷三均作“數顆”,葉逢春本卻作“數千顆”。看《三國演義》第八回說王允“將家躲明珠數顆,令良匠嵌造金冠一頂,使人密送呂布。布年夜喜,親到王允宅稱謝”,數顆明共享會議室珠嵌的金冠就足以讓呂布這般,可見“數顆”已甚為可貴,作“數十顆”還可以想象,而作“數千顆”實在是有些過火了。但放在小說里講,就不克不及硬性地講它錯了。
六
王濬造年夜筏,從《晉書》本傳中的“數十”,胡曾《詠史詩》注呈現“數十方”、“數十萬”的差別,再到《三國演義》嘉靖本、周曰校本作“數十方”,后有《李卓吾批駁三國志》等本作“數十萬”,經過的事況了千年,形成了文字上的整齊,這些異文暗含著各個版本的作者、刊刻者及當時代的信息,勾連著各個版本之間的遞變關系。這些異文各有態度,各有尋求,各有價值,不是此是彼非的的題目,不克不及簡略地據甲改乙,而是起首充足斟酌能不克不及不改。
本文切磋的資料,觸及汗青與文學的分野,文學中存在汗青的偏向(二者共贏),但在分歧版本中也存在非汗青的虛擬偏向(文學對汗青的跳脫),在校勘收拾時,要充足考量這兩種情形,賜與充足的寬容。在收拾《三國演義》時,假如藍本是嘉靖本,那就作“數十方”;假如藍本是毛宗崗本,就作“數十萬”。即便不是文學作品,一些史料性的文獻,在分歧版本中存在一些異文,也是不成以簡略地據甲改乙,據甲補乙的(參拙作《〈錄鬼簿〉修訂經過歷程、時光及版本新考》,《南京師年夜學報》社會迷信版2006年第4期》)。
古籍收拾校勘情形很是復雜,必需詳細題目詳細剖析,不成以簡略地以條條框框來停止看待。本文著重講異文不要等閒修改,可是不料味著古籍收拾,就只是照錄藍本,一字不改。很多處所也是需求修正的(如《三國演義·關于本書的收拾情形》所舉到的一些例子),可是都是必需顛末反復考慮,有所根據而后有所修改的。真正優良的古籍收拾結果,在改處見工夫,在不改處實在也隱藏著工夫。了解必需改,也了解必不改,這是古籍收拾摸索途徑上所尋求的境界。那些盲從藍本、盲從作者、盲從收拾者而不加思慮的人,當然可以把過錯推辭給別人,可是掉往了摸索的樂趣,不了解偶然打個趔趄或顛仆,恰是沖向岑嶺的一個必顛末程。
附記:陳新師長教師是古籍收拾與研討的學者型編纂。本文是瀏覽進修《錦衣為有金針度:陳新古籍收拾與古典文學研討論集》后的一條心得,謹以此向陳師長教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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